江湖再见

方舟(1)

ABO设定

近未来背景

刑侦方向

伏八BO

微尊礼草淡双A,AO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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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Tox〗

警视厅A370号录音文件。

 

B:[...所以,你还记得些什么?]

 

Y:[(轻微的吸气声)...大概是她的头发吧,浓密弯曲。你知道那时候女孩子会特别偏爱的那种染成浅栗色的长卷发吗——]

 

B:[像——池田依来沙?(轻笑)]

 

Y:[啊哈(同笑)额嗯,如果她知道你这么评价她,她会很开心的。]

 

 

 

 

【1】Munakata

 

 

“乌鸦其实是食腐动物。”

 

 

戴着银色金属边框眼镜的男人容姿端庄沉静,胸前那条价值不菲的钴蓝色真丝领带正安稳地待在剪裁精巧的西装马甲之中,除了那件搭放在右手臂上面料厚重的外套以外,他整个人几乎都陷于某种可随时都能营造出都市传奇的色彩里。因此不得不说,那些个在他身上还看似是凡人之物所具备的轻微呼吸与衣装皱褶,将人们为此而创生出的以讹传讹的谣言莫名其妙地攻破了。

这就是八田美咲在走进审讯室之前所遇见的那个男人。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与艾蒿的气味,不甚嚣张的Alpha信息素却微弱地刺激起了八田脑后神经,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让他感到眼球在隐隐作痛。

他手中拿着此次审讯所需要的资料和证物陈述,没有理会那群将不请自来的客人团团围住的警务部领导,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透过监视玻璃可以看见审讯室四周的墙壁被漆成了浅灰色,只有棚顶处的灯光是惨白色的,加之沉重的防爆门,生动形象地营造出了刑讯逼供的孤独感——此处要求着不甚低调的关注度,却在八田面前暴露出心机——对人类心理的阴险折磨。然而抛却自己,目前为止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成功的。他看见被扣押在室内的嫌疑人的双眼此时正牢牢地对准了自己,就像是被锁定了一般。

那是一双与常人无异的眼睛,八田微微侧头打量着对方,填满了黑色无机质色泽的冷酷瞳仁。他知道犯人在那里只能看见其本身的倒影,如同一面镜子,会原原本本地反映出那些曾经隐藏在漫长的推导过程之中的细枝末节,支使镜中的世界拥有了重叠的假象和意义,诱导人们去寻求难以言喻的真相,即便那些被掩盖的秘密无比肮脏黑暗。

就像是那些明显来自Omega尖叫声的幻听一样,它们会在八田不为人所知的镜中世界里偶尔出现,并时常伴随着四处喷溅的鲜血与被切割的肢体。

可连接五感的共情意味着镜像神经系统的高度发达,这让八田不由得想起了中学时期读过的那些个在充斥着神秘色彩的侦探悬疑小说里具有超凡破案能力的人物角色,人们时常幻想着自己能够与疑犯的思维达成某种心有灵犀,因此可便一蹴而就地寻得最终解答。

但这里没有最终的解答。

唯一可解释现今一切行为的答案,对于八田来讲,只有所谓的‘在做对的事’,这一概念的贯彻而已。

比如,审讯前三分钟,八田调低了室内的温度,而在与疑犯面对面的那一刻,看见了对方没被短袖衣物遮盖住的肌肤上激起的一小片鸡皮。

“晚上好,警官。”

我们的疑犯现在收回了之前凝结在监视窗玻璃上的视线,笑着对八田道了声好。

他的名字叫做荒川一树,如若不是因为案件的真实性,大概没有多少人会怀疑这个看起来性格温顺,面带微笑,礼节到位的青年在短短的十年期间内曾涉嫌杀害了27位无辜的妇女。

当然,这也只是迄今所能够发现的受害者。

她们在埼玉县境内的山区里被人发现,虽然部分埋葬的尸体因年代久远而难以辨认,但法医仍旧在其新鲜的尸体中发现了苯甲酸与硫代硫酸钠的存在。

医用防腐药剂。

八田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审讯桌上,拉开椅子坐下,与荒川面对面。

“你还好吗?”八田决定用这一句寒暄问话开启这场审讯。

荒川注视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开口:“还不错,只是有点冷。”

虐待狂无法正常体验人类的情感导向,却对逐渐恶化的环境无比敏感。

八田扫过荒川所穿的那件条纹短袖衬衫,翻开了文件:“所以你可以选择尽快回答问题,然后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荒川笑了:“这句话你自己会信吗?”

“当然,”八田拿起一张照片摆在了桌面上,推向荒川所在的位置:“神户监狱提供精神诊治特区服务,那里的冷暖系统比这里实在好太多。”

荒川瞥了一眼照片上的黑发女子,嘲讽地说道:“你们找不到她的。”

坂原直美是第28个。

也是八田最需要找到的一位。

“为什么?”八田问。

“因为你们愚蠢。”荒川回答。

不留一丝余地的,残忍而躁郁的自恋型人格。

这个男人的身体里住了一只快要将其撕碎的野兽。

八田看着他,想起了十三个小时之前自己在警署里见到的坂原直美的女儿,尚处于青春期的黑发姑娘红着眼眶崩溃地哽咽着,后悔那句‘我认为你只是想让我成为你自己的替代品’很可能是她对自己母亲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冒犯,粗鲁,无知。

直美16岁的女儿为自己打上了这样的标签。

 

‘我之前总是觉得她在干涉我的人生。’

 

直觉里,八田握上了她在不断颤抖的手。

画面重叠。

“她是特别的对吧?”八田盯着那张照片反问荒川:“你认为怎样的一个母亲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荒川不动声色地回答。

“看看她长且顺滑的黑发,还有白净修长的脖子,”八田似乎在描述着某种幻想:“多年之前她理应成为Alpha男性们的尤物,然而到了最后她依然成为了一位母亲。”

“你在说什么?”

“那些虚伪而软弱的男人们没有能力保护好她,调查过后就能知道,她总是很孤独,然后她的孩子成为了她所能够拥有的一切。”八田没有停止讲述:“孩子,一个女儿,或者一个儿子,后代扮演起前辈们的角色,就像他的父亲对待他的母亲那样。”

八田闻见了空气里逐渐加重的藿香气味,那是从荒川身上渗透出的Alpha信息素,充斥着恐惧与欲望的味道。

“那么多的母亲,你都没有找到值得深爱的原因不在于你已经杀掉了她们,”八田离荒川更近了些,能看见他有些收缩的瞳孔:“而是你已经杀掉了最合适的那一个。”

“但你却爱着她。”八田最后指出。

“不!”荒川突然否定道:“我不爱她!我恨她!她夺去了我的人生!”

“你强奸了她。”八田在这里特意模糊了主语,并未点明地将受害者的经历投射到对话之中。

“那是她自愿的!”荒川猛地笑得有些扭曲,反应却让八田惊喜:“但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她对待我就像对待我的父亲。”

而就在八田还打算更细致地询问下去的时候,耳机里传出了镰本力夫的声音。

“足够了,八田哥。”镰本在那边如此说道:“我们刚刚查出荒川的母亲小时候喜欢带他去打高尔夫球。”

八田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父亲。”他对镰本回答说:“他的母亲把他当做他的父亲一样进行培养。”

“而他的父亲是个打高尔夫球的好手,”镰本接过八田递过来的文件资料:“十三年前荒川母亲的娘家曾在这边经营过一家带有综合娱乐设施系统的高尔夫球场,后由于经营不善倒闭,废弃的球场在九年前被以极低地价拍给附近的房地产开发商,但一直以来也并未进行过相应的改善和翻新工作。”

“所以那里很有可能是他囚禁藏匿受害者的地方。”八田总结。

镰本点头:“我已经召集人手准备过去了。”

“那走吧。”

八田刚推开门,看见之前那个曾在走廊上见过的男人正站在门外。

“八田警官,”男人彬彬有礼地微笑道:“审讯的过程很精彩。”

“我很抱歉,先生,”八田示意了一下镰本,后者立马离开了审讯室,并在走之前将一把配枪留给了自己:“我们现在非常忙碌,如果有急事可以联系县警部门的宣传科。”

男人会意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因为八田略有失礼的表现而生气,他利用着对方别过身子将枪支利落地放在枪套里的这一段空白时间,递出了自己的一张名片。

八田愣住了,他盯着那张散发着淡淡木质香气的白色纸片,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接受这样的一个举措。

“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有一段友好的谈话。”即使面对迟疑,男人的态度依然坚决。

然后他接过了名片,但稍稍表示了一下敬意:

“我会考虑的。”

**

“这是什么?”八田一边费力地整理着穿在身上的防弹背心一边眯着眼睛对身边站着的镰本大声喊道,尽管他现在的心情保持在不可思议的状态:“我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三台白色的R44多功能警用直升机停放在县警支队所在地的停车场上,此时正处于启动飞行前的预备状态,巨大的螺旋桨配合着嘈杂的机械运作噪音飞速运转着,带来一阵阵夹杂着土腥味的大风,于是人们只能不断提高自己的声音以期待伙伴们不会因为风声而误判方向。

“我也不知道!”镰本同样大声回应着八田:“可能跟今晚的搜救事件有关。”

八田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戴上耳机,点开了终端。

“希望他们给配足了红外热成像夜视仪。”

他终于跟上了奔向直升机的队友。

已经站在飞机里的镰本顺手将他拉进了机舱,关上了拉门。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八田向坐在后座的艾力克询问道,并检视了一下环境,发现除了飞行员不认识以外,在场的都是搜查一课的刑警同事。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显示,被绑架的坂原直美在失踪前三个小时曾出现在目标山区附近的一家幼儿托管中心。”艾力克回答道。

“那里离高尔夫球场有多远?”

“不到一公里。”

直升机开始了低空搜索。

第一遍,没有结果。

“你认为坂原直美存活的几率有多大?”这时镰本突然问道。

“根据荒川之前的行为模式估计,他一般会将受害者保留一个星期以上,”八田皱着眉,眼睛后面更痛了些,却保持着将视线凝结在热成像的屏幕上:“他囚禁她们,喂养她们,但不会伤害她们,直到最后一刻。”

“但他在绑架了福田纪子后只让她活了不到32个小时。”镰本有些犹豫地指了出来。

茶木迦南,也就是荒川一树的母亲,其家族所经营的高尔夫球场毗邻山野,因此夜晚的来临,无疑将这片无人的区域变成了一个被野生动物所强占的乐园。

八田透过热成像发现了一只正在四处游走的四脚小兽,看样子像是狐狸,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

“她袭击了他,”八田不知道这条小狐狸会带领着直升机搜寻到什么:“他只能杀了她。”

那次的谋杀与荒川之前一切的行为模式都不符合,八田曾在法医冰冷的解剖台上见到了福田纪子,但准确地来讲,只是她的一部分。而也正是因为这场隐藏在连续谋杀里的激情犯罪,让警方掌握了关键的证据。

没什么能比一个正在逐渐走向失控的杀人犯的事实,更加的令人感到绝望。

或者兴奋。

“他分解了尸体,却只将一部分扔在了车站。”八田仿佛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绪之中:“但是我们没有找到福田纪子的头……”

“喂,八田哥,”镰本晃了晃八田的胳膊:“别想了。”

“……他不想她离开,他要看着她……”八田的状态已经近乎于自言自语,而就在这时,直升机突然一个侧偏,让机内的人差点失去了平衡。

“怎么回事?”镰本上前问道。

“发现疑似目标。”飞行员通过耳机对警官们回答道,八田回过神,看见热成像的屏幕上正显示出一个被捆绑住女性的模糊轮廓,似乎就在高尔夫球场内的某个房间内。

三架直升机正逐步稳稳地靠近地面。

镰本率先从机舱内跑出,他指挥着地面已就位的警员,开始对这块土地进行地毯式搜索。

一时间,原本空旷的平地上挤满了比如手电灯光,警犬身影,无线电传呼等紧张的元素。

艾力克从八田的身后走过,却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转过身,正巧看见八田有些发空的双眼。

“八田哥?”艾力克刚准备询问八田,就看见面前的警官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5个月前。

加拿大。

多伦多南部羁押中心。

 

宗像礼司喝了口热气腾腾的红茶,这是刚刚被狱警送进来的第四杯饮料,他放下纸杯,换了个姿势,将身体向后靠了靠。

他的面前是一张铁灰色的金属审讯桌,在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位黑头发的亚裔青年人。

青年正无所事事地把玩着一个微型魔方,在逝去的一个小时里,宗象已经目睹他将这个魔方六个面的颜色整合又拆散了十多次。

可在此期间内,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然而就在这时,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是玩腻了一般,他将魔方放到了一边,抬起眼睛开始打量起了宗象。

宗象也打量着他。

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当然,准确地来讲是二十七岁,宗象的注意力在不经意间扫过青年右手臂上夸张而鲜艳的文身时停顿了下来。

纹绘的范围倒不算放肆,小花臂而已,是全彩的辛普森一家卡通形象,虽说是系列动画,但在青年手臂上所体现出来的则只有被打扮成圣诞礼物,并放在绑着粉红色蝴蝶结蛋糕盒子里快被糖果和鸡肉汉堡所淹没,含着奶嘴傻笑的麦琪一人。

不到半分钟,宗象移开了目光,发现青年正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漫不经心。

“Nice tatoo(不错的文身)。”宗象由衷地评论道,用的是英语。

不知是否开场白让青年觉得有些意外,他明显对这场谈话产生了微弱的兴趣,宗象发现他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脊椎的方向朝他这边偏了一些。

“你是谁?”青年问道。

“我叫做宗像礼司,曾经在日本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工作。”宗象回答。

“你是日本人?”青年挑高了眉毛,就在宗象准备回答的前一秒钟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不,让我猜猜,你说你‘曾经’在日本东京工作?”

男人不置可否。

“那好,”青年抿了下嘴唇:“那么现在呢?”

“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宗象喝了口茶:“暂时。”

青年眯起了眼睛:“我从没找过律师。”

“现在你有了,”宗象回答:“法庭指派。”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的案子要被重审了,伏见君。”

被叫做宗像礼司的男人是个十足的Alpha,而这样的比喻在伏见猿比古的记忆里向来不是什么友好的代名词,于是他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两年前的案子还有什么好查的,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七百多天了,你们总是喜欢让人尴尬不是吗?)”

“看起来你觉得重审的结果会让你得到减刑的机会。”宗象有些好笑地指出。

“我从不做这种无谓的假设。”伏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蜷起右腿抵着桌沿:“.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种家伙重新偏袒起正义来了?”

“老实说,”宗象将双手交叠地放在桌面上:“我一直很难相信传说中的‘青鸦’会有被剪断翅膀的一天。”

“您把我比作天使了,西装先生,”伏见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椅子,似乎那条锁在自己双手上的手铐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上帝似乎特别喜欢给人一个道貌岸然的理由来进行犯罪。”

“你是基督徒吗?”宗象问道。

“那有什么关系呢?”伏见无所谓地回答道,但就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奇异的往事般,他自我嘲讽地微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被谁带去教堂进行洗礼的吗?”

宗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多罗西,这是她的名字,她身上草莓甜品味道的Omega信息素气味就算是在我的幼儿时期都能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更别提那个看上去乱七糟八的牧师了,”伏见笑得有些恶劣:“
那水冷的就像结了冰的可口可乐。”

“她是谁?”宗象问:“你从未在你的记录里提过她。”

“我爸的第三个女友,她在街边工作。”

宗象明白了。

但同时也感到有些吃惊,因为似乎面前这位被剪掉了‘翅膀’的黑客罪犯有着一段异常艰难的童年经历,除去一个曾患有产后抑郁症的母亲与一个被使用限制令的父亲,他的生活还远远的不止于此。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伏见用像是在跟智障谈话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我想出去。”

这让宗象有些意外地笑了。

“我有一些自信,”伏见总结道:“尤其是有关我身世的那一部分,现在的陪审团很吃这一套,并且我觉得你会是个不容易让人觉得失望的律师。”

“你相信我?”宗象反问。

“不,”伏见否认:“我相信我自己。”

“当然如此。”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但宗象没让自己继续陷于这个话题里太久,他从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推向伏见。

“这是什么?”伏见问。

“另一个办法,”宗象的银边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色,不由得有种阴险的气质浮现了出来:“我可以把你从这里直接弄出去。”

伏见翻阅资料的速度极快,不到三分钟便看完了全部内容,他合上文本,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发出了一个啧声。

“你想要我给你打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宗象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伏见忍住了下半截未出口的限制级用词,压低了自己声音,有些愤怒:“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在日本,我曾经是个检察官,现在是个警察,在美国,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我会成为你的辩护律师,”宗象本想再喝口茶的,但发现水温已经有些凉了:“总而言之,是能捞你出去的人。”

“为什么是我?”

“两个原因,”宗象仔细想了一会儿才给出了答案:“第一,你想出去,而我是你的辩护律师,从职业的角度上来说,我需要尽可能地完成这一目标;第二,也是从职业的角度上来说,如果你不接受这份协议,那么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接受,但作为警察的角度上来说,我今天就必须同意美国与日本方面对你所要求的引渡计划,而鉴于你的美国国籍,那我就只好先将你的调查记录移交给FBI,在这样的一种,像你提到过的那样,‘巨他娘的尴尬’的境地。”

这个男人的口音里带着英国牛津地区特有的缓慢与儒雅,而在吐露出那几个被伏见说过的脏词儿的时候,竟被他用重音加深成了一种法文式的欠扁讽刺,那是一本正经的傲慢与轻视:“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坐在花费加拿大纳税人十万美金的中立牢房里享受如此与人为善的谈话吗?不,这儿已经有来自国际刑警方面有关于你的13项犯罪记录指控,还不算上曾经在日本的那些小动作,而你,也会被转移到全美最高规格的监狱设施里,并且我相信没人愿意花费太多钱来保证你的假释对吧?”

 

果然。

傲慢而且无耻的Alpha

伏见忍住了那股想拿支铅笔戳穿男人眼睛的冲动,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文字上。

然后他有些扭曲笑了起来。

宗象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在乎,”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伏见在文件的最后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推给了宗象:“只要能出去——”

宗象翻过资料,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假笑。

“荣幸之至。”他这样评论道。

“等等,”伏见叫住了准备离去的Alpha:“我有一个条件)。”

宗象挑高了眉毛。

“你们有飞机驾驶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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